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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8、番外2

新帝登基后,让丁内侍向平远侯府递了个信儿,希望与张允铭张允铮和沈二小姐苏娘子在观弈阁见一面,时间定在了某日的下午时分。

平远侯看着信,对面前的两个儿子说:“他这是要微服来见你们吗胆子也够大的。”既然选择了观弈阁,定不是要大张旗鼓的,不然直接将人宣到宫中就行了。

张允铭点头:“他这是想让我们放心。”

平远侯沉吟着:“他倒是知道怎么表达意思。”新帝自己来见张家兄弟,就是表示对他们信任无比,至少现在没有加害之意。邀请沈二小姐也是自然的,平远侯知道沈二小姐是谋划了整个事件的中心人物,可见新帝也明白。新帝肯定是想跟沈二小姐说些什么,此时如果用男女私情什么来拒绝,可就不合时宜了。也许这就是为何要张允铮去吧,现在京城的人都知道平远侯府的一个远方子侄昏死在了镇北侯府门前,其中的含义昭然若是。至于苏娘子,当初蒋家重金礼上苏娘子的及笄之礼,表示那时的四皇子想娶苏娘子,现在四皇子身份变了,对当初暗定的人有个交代。这信中没有邀请平远侯,只要见平辈之人,可见是容平远侯退出政事……多想无益,平远侯只能着手准备。他让人将观弈阁全楼定下,但表面上又不能是看空楼,只说是私人堂会棋局,让楼里坐了大半人。

镇北侯府接到了以平远侯府张六小姐张允锦发的信函,说想邀请沈二小姐和苏娘子到观弈阁旁边的茶庄品尝新茶。镇北侯府还在孝中,什么歌舞花会都不该出席,可是未婚的女子去见见闺蜜也该是可以的,何况沈汶死而复生,杨氏觉得这个女儿只要活着,做什么都行,但是为了保险,还是让沈强护着车辆,带着护卫陪两个人出了府门。

苏婉娘在车中闷闷不乐。自从那天三皇子推了玉玺,四皇子可能登基后,到处都开始流传有关四皇子的流言:什么四皇子已经承诺吕氏之女为后,所以吕氏朝臣拥立了四皇子;什么四皇子本来已经意属镇北侯府的义女,但是如果登基,那个义女父亲是犯官,自己不清白,绝对不能入宫,可能得让镇北侯的次女代替;什么各豪门世家已经开始推荐女子,毕竟四皇子一上位,就要有个全新的后宫……等到四皇子登了基,原来的流言就更加有声有色了,甚至说天下选秀这件事,很快就会有具体旨意传出宫来了,别说京城,就是全国的官宦之家,都在准备将女儿备册宫廷!

苏婉娘忍不住在无人处暗自落泪,可是不敢在沈汶面前啼哭,她有点儿怕沈汶见她伤感,会对新帝不喜。她听说宫中老皇帝中风,太子四肢被人打断,这种情形就是不是沈汶下的手,也是沈汶推波助澜所至。沈汶已经因为四皇子登基死过去一次了,她可不能再刺激沈汶,让沈汶对新帝起什么不好的心思。就是她与四皇子不能结为夫妻,也不全是四皇子的错,她自己无法嫁给四皇子了,可也不希望四皇子因此丢了性命……

沈汶似乎是知道苏婉娘的顾虑,将手放在苏婉娘的手上说:“你放心,我不会再干杀人放火的事了。”

苏婉娘忍不住扑哧地笑了:“你听听你说的话,好像你是个强人一样。”

沈汶笑着说:“婉娘姐姐,别担心,两人若是有情,经过千难万险,也会在一起的。”

苏婉娘的笑容没有了,叹了口气,又有点想哭,对沈汶说:“我现在也不多想这事了,可是就是胸口总是疼……”

沈汶自从醒来后,心情格外平静,有点像佛家说的,看种种纠纷,都变得无足轻重。所有的得失荣辱,都是变幻无定的,在那边也许都不值一提,所以不必纠结不放。可她也明白爱的频率最接近天堂的感觉,所以人们赴汤蹈火也要追寻爱。她想安慰苏婉娘,可又不知道该说什么:鼓励苏婉娘嫁入宫中,日后新帝再娶别人怎么办让苏婉娘割舍恋情,若是新帝对她真心一片怎么办这种事,只有当事人才能决定,旁观者只可缄口不言。

她也叹了口气,握了苏婉娘的手一路。

新帝那边为了这次出宫,专门改编了御林军部分布防。他让守陵的王国梁来见他,提了他的军衔,让他安排认识自己的人把守一个宫门,自己好随时能出宫。

王国梁连忙拒绝:“陛下!这样不行!若是哪天这个安排被别人所知,有人只需买通宫守,就能轻易伤害陛下!”

新帝有些沮丧地一摆手:“只是为了现下的情形,不见得总这么做,我需要出去见些人。”

王国梁紧张:“那末将会亲自守门。”他真的天天在宫门处站岗了,他很心疼这位新帝,御林军都是皇帝的人,新帝大概很生疏,人心隔肚皮,新帝不会将这实际上至关生死的事托付给别人,他可是新帝唯一能信赖的人吧,他很感骄傲。新帝登基了,还只自称“我”,不称“朕”,多平易近人哪!

他不知道新帝不自称“朕”,是因为戾太子一日醒来,忽然自称起“朕”来了。戾太子做了一个美梦,在梦里,他顺风顺水,皇后没有死,四公主没有和番,可是三皇子还是有镇北侯的靠山。他只稍微联络了下北戎,北戎就打过来了,沈家军覆灭……他让父皇抄杀了两府……迁都江南……然后他成了皇帝!他在登基时笑得舒畅,以至从梦中哈哈笑着醒来――他当了皇帝!他当了皇帝!……这巨大的喜悦,让他神思恍惚,再见人,就会自称“朕”。

负责看管戾太子的东宫老太监报告给了新帝,问是不是要将戾太子的舌头割去,新帝不忍,只说别让他见人就是了。可心里很别扭:他如果自称“朕”,这宫里就有了两个“朕”,那朕的称谓还有什么意义所以新帝只说“我”,把“朕”让给了有时疯癫的戾太子。

要见面的这天,新帝觉得朝事无比烦庸。因为不熟悉政务,新帝在朝上非常谨慎,很少说什么。吕氏朝臣占大多数,大概是想让新帝对他们另眼相看,特别显摆,把什么都弄得格外复杂,非常耽误时间,三皇子过去的幕僚,提什么事都会受到各种攻击和刁难,新帝以写权谋论的学者角度,听了一殿人的种种辩驳,觉得十有九分全是干不成事的废话,多是人事纠葛,相互倾轧,可他现在没有高位的朝臣,对叶大公子的提拔得一步一步地来,只能先旁观不语,拖到下朝时已经是下午。

他匆忙换上了太监衣服,上了宫中的马车,到了王国梁守着的宫门,丁内侍向王国梁出示了宫牌,王国梁万般担心地说:“公公两个人出宫行吗我带几个人跟着吧”

丁内侍说:“不用不用!”可是他心里也打鼓,小声说:“要不,你带十几个人跟着也行。”

王国梁额头黑线:“十几个人够吗”

车里的新帝焦急地说:“快点走!”

丁内侍忙说:“我们先走了。”

王国梁看着马车远去,到底不放心,忙点了附近的御林军十来个人,追着那辆马车去了。

张允铭和张允铮自然到得最早,不久自然迎来了镇北侯府的车辆。沈汶和苏婉娘下了车,由沈强陪着,先入了观弈阁旁边的茶庄,然后三人从后面进入了观弈阁。她们被引入了楼上的一个雅间,里面只有张允铭和张允铮。

虽然老夫人的棺柩还被冰镇在府中,等着侯爷回来,扶柩归乡,可沈汶再也不悲伤了。这些天,她吃得好睡得好,把前一阵因操心伤感掉的体重都增回来了,面色透红,眼明眉润。而苏婉娘则有些憔悴,沈强沉着脸。

张允铭和张允铮与三个人见了礼,张允铮和沈汶一对脸,两个人同时露出了笑容,眼睛看着对方的眼睛,典型的脉脉含情。张允铭扁着嘴唇,说道:“沈二小姐可知新帝要说什么……”

张允铮打断道:“那些以后再说,来,先喝点茶,我带了食盒,看,这些是那一路的果干……”他到桌边打开一个精美的食盒,拿出里面的托盘,那只盒子不知道比果干贵重多少,但是张允铮像献宝一样给沈汶捧了过去。

沈汶笑眯眯地拿起来几个,含在嘴里,扭头对苏婉娘和沈强说:“你们也尝尝。”苏婉娘苦笑着拿起一片,沈强没动。

张允铮看沈强:“你都这么大了!”

沈强紧闭着嘴,很气闷的样子。张允铮放下食盘,端起旁边的一碟点心给他:“你吃这个,那些是给女孩子的,你是大小伙子了。”

沈汶有些担心地看沈强,沈强自从醒来,除了总问是谁下令抄杀外,平时不爱理人,他又长了个大个子,很容易让人觉得没礼貌,很粗鲁。

沈强竟然拿起了一块,一张嘴就放入口中,一口就吃了。张允铮笑起来:“太厉害了!来,都给你,坐下吃,先垫个底,一会儿我带你去吃包子,大馅儿的,一咬流油,配着小米粥,特好吃!”

沈强接了盘子,真坐了下来,一口一个地吃点心。张允铮对沈汶说:“我喜欢你这四弟,与我投缘。”

张允铭听说过沈家第四子在抄杀中手刃了百多人,拉开了乌木弓,又射死了多少人。年纪如此小,就敢下这么狠的手,他可不敢多靠近他。几个人坐了,张允铭又问沈汶:“你觉得新帝为何想见我们”

沈汶看了眼苏婉娘说:“也许他只是想见一个人,其他人都是掩护吧。”

苏婉娘低头,张允铭叹气:“那样倒也好。”

张允铮对沈汶说:“你好吗”

张允铭觉得沈汶很妩媚地看着张允铮说:“很好呀,你呢”狐狸精!张允铭又大声叹气,沈汶扭头看张允铭,张允铮瞪了张允铭一眼,对沈汶说:“别管他,他就是爱这么长吁短叹的!未老先衰!”

张允铭怒目张允铮:“想打架!”

沈汶觉得两个人怎么掉过来了忍不住捂嘴笑了,张允铮也笑了,张允铭望天叹气。

人说新帝到了,几个人都站了起来,门开处,新帝慢慢地走了进来。他在车里换了衣服,只是一身黑色便服,一时,屋中沉寂。几个人对望着,有人悲有人喜,有人平静有人警觉。张允铭刚要行大礼,新帝摆手说:“不必大礼。”张允铭迟疑,可是屋子里其他人只行了平礼,他也只好抱拳见礼。

大家坐下,没有客套,新帝首先向张允铭发难:“我要你进御林军,先从底层做起,一年内升御林军首领,负责京城守卫。”

张允铭下巴掉了:“什么!”

新帝继续说:“……明日先给你个军衔,然后就发旨意,你准备好接旨吧。”

张允铭结巴:“不……不行!我想求娶五公主……”

新帝说:“我可以让五妹尽快还俗。”

张允铭还是推辞:“我实在无此魄力和才能……”又不是为了保全家国,没到生死关头,谁想受那个累!他有那么多的钱,可以再做京城的富贵闲人了,统领御林军干吗吃饱了撑的

新帝面无表情:“那就让你父亲来做吧!”

大家这才回过味儿来,新帝无人,戾太子在宫里都能被暗算了,新帝自然要找可靠的人替换御林军。现在他只认识镇北侯府平远侯府的人,镇北侯府的沈卓去北边了,可不就剩下了平远侯府里的人张允铭比张允铮年纪大,稳重,当然就被挑中了。

张允铭最后挣扎说:“我与五公主成亲了,不就是……不是说……驸马不理政事吗”

新帝半眯着眼睛看张允铭:“谁说的”

张允铭张嘴结舌,他可不想去御林军啊!他这些年在南边训练兵士,已经是个头了好不好从底层军官做起,他得受多少气!他忿忿地说:“半年!半年,我摸清了御林军底细,半年上任。”

新帝嘴角似乎露出一缕笑意,点头说:“好吧。”

张允铭皱眉:难道这恰是新帝想要自己干的

新帝转头看沈汶,两个人目光相交,都特别平静。可是这其中强大的气场,屋中的人都感觉到了。

新帝缓慢地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沈汶含着笑说:“大道至简,天下为公。”她声音不高,新帝却觉得震人发聩。他吸了口气,说道:“属国。”

沈汶说:“分治。”

新帝又说:“人不该叛祖背宗。”

沈汶说:“物竞天择,适者生存。”这是与中国传统思想完全不同是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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