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宁,走吧。”席绢扯了扯薛醉宁的衣袖,薛醉宁纹丝不动,却开口说了句,“我要等他出来。”
“这里有你伯父看着,阿泽一有消息马上告诉你,伯母带你去做检查,看有没有伤到哪里。”席绢耐心劝解。
“不,我要等他。”
席绢无奈的看向丈夫,用眼神询问他怎么办。
“随她吧,你叫妇产科的医生上来一趟也行。”
席绢点头,起身刚要走去电梯,这时手术室的门打开。
“闻主任,阿泽的情况怎样?”席绢迎上去。
“席院长放心,令公子没有生命危险。”闻主任脱下口罩道,“不过子弹穿透两肋之间的缝隙伤及肺部,病人可能需要很长一段时间的静养才能完全康复。”
听闻儿子没有生命危险,席绢夫妇同时松了口气。
“能保住这条命已经是万幸,就算静养个一年半载也没关系。”
“手术还在缝合中,我是怕席院长担心所以提前出来通知一声,好让两位安心。”
“感谢闻主任的体贴,你去忙吧。”
席绢话刚落,就听见身后‘扑通’一声,回头,却见薛醉宁倒在长椅上不省人事。
薛醉宁从混乱的梦境中醒来,浑身被汗水湿透。
视野里一片刺眼的白,呼吸里熟悉的消毒水味道让她意识到自己是在医院,而昏厥前的一幕幕和混乱的梦镜重叠,如电影片段般在脑海里清晰回放。
感觉到两道目光的注视,她看过去,目光对上一双情绪复杂的清冷黑眸。
她望着他,没有任何表情,既没感到意外也没感到惊喜,仿佛他只是一缕看不见摸不着的空气。
这样安静的薛醉宁让陆淮宁心头很不安。
在郑威说出那句话后他立即联系薛醉宁,却一直提示正在通话中。无奈他只好打给旭泽。可没想到还是来不及阻止这一切的发生。
旭泽因救薛醉宁而受伤,这种不惜性命的爱丝毫不亚于他,甚至从某个角度看,旭泽比他更爱薛醉宁。
这也是他不安的原因。
两人就这样望着彼此,直到病房门推开,护士进来给薛醉宁换点滴药水,两人的视线才错开。
“你没有什么要问?”护士离开病房,陆淮宁终于开口。
薛醉宁闭上眼,“你没有什么要说?”
“你在电话里听到的女儿喊你的声音只是录音。”陆淮宁知道有些事已经瞒不住,所以把郑威和他之间的恩怨以及这次假死的事简短的说了下。
薛醉宁蓦然睁眼,太过震惊事实的真相竟然又是向他寻仇的人绑架了自己的女儿,让自己陷入了连环计之中。
“所以,你早知道车祸中丧生的那个小女孩不是我们的女儿?”
陆淮宁望着她不语,眼神却夹杂一丝歉疚和一丝无奈。
薛醉宁豁然明白,那一晚关于她高烧说胡话做噩梦的记忆其实是真实的,是他和旭泽一起骗了她。
不知道是不是被骗习惯了,对于他的欺瞒她已经感觉不到心痛,只是心口空荡荡的,她似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女儿呢?”她屏息问他。
陆淮宁仍旧沉默,阴郁的俊容却掠过一丝沉痛。
眼泪无声滚落,薛醉宁却笑起来,越笑眼泪流得更多,越笑越大声,越笑越让陆淮宁心头发冷。
他起身去抱她,她也不推拒,他低头吻她凉薄的唇,吻她眼睫上的泪水,却吻不住她眼里的绝望。
笑声不知什么时候变成了哀鸣,陆淮宁抱着她,感觉身体的温度正一点点随着她的眼泪流失。
哭到昏过去,醒来时居然已经是中午,而床边的人却已经不是那个让她爱得肝肠俱断的男人。
“醒了?饿了吧?来,伯母给你煲了鸡汤,你尝尝看好不好喝。”席绢把汤匙递到薛醉宁嘴边。
“伯母,他呢?”薛醉宁虚弱开口,喉咙因为长时间没有水的滋润而沙哑得不像话。
“他已经醒了,一睁开眼就说要来看你,让我劝住了。”席绢有些无奈的叹息,“他的肺部受伤,暂时不能动也不能心急,所以你要保重自己的身子,免得他担心。”
想起自己抱着中枪的旭泽痛苦的情景,薛醉宁挣扎着坐起来。
席绢见状连忙按住她,“你是想去洗手间还是拿东西?我扶你。”
“我要去看他。”
“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你现在去看他也不知道,等他醒了再去吧。”
薛醉宁摇头,执意要下床。
“你们这两个孩子怎么都这么倔?”席绢拗不过她,弯身给她拿了鞋给她穿上。
薛醉宁见她对自己这么好,可能都是因为她以为自己怀着的是旭泽的孩子,心里不免有种欺骗别人感情的罪恶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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