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芷撇了撇嘴,不说话,她还抱着多大的希望呢,却这样硬生生的被泼了一盆冷水。
“不过·····”流岸卖了卖关子道。
蓝芷眼睛放出光来:“不过什么?殿下有法子?是什么法子?”
流岸点了点头,重新坐到书案前:“北海之底有一面琥珀磨的镜子,叫住拂云镜的,能照见大荒的各个角落,找人的话,倒是恰恰用得到。”
“殿下是指引奴婢去北海么?奴婢吃过一种果子,不会溺水,却很难沉到水底下去。”长于昆仑雪顶的沙棠果从来就不是凡物,蓝芷吃了几年,溺水倒不怕,但是却会浮在水上。
流岸像看白痴一般看了蓝芷一眼,缓缓道:“这个月十七是天后的诞辰,四海龙族也要上天去祝寿,我父亲云游已久,丹穴山便由我去。上九重天路途遥远,我选的礼物重得紧,缺一个端礼物的童子······”
蓝芷先是糊涂了一下,这天后过生日关拂云镜什么事,随即便通透起来,殿下这是叫自己上天去求北海龙君的呀,便笑眯眯的连连道:“殿下英明,殿下英明,殿下您真是大荒难得一见的大好人,待奴婢寻到了小川子,奴婢这条小命就是殿下的了,奴婢一定给殿下绣匾烧香,日日吃饭前都要思念一下殿下的恩情······”
蓝芷还要说下去,流岸却摆了摆手:“找到了再谢也不迟。”
蓝芷呵呵笑着,连连点头:“是是是,殿下说的是。”
“没事的话,你下去吧!”
“是是。”蓝芷走到门口,又倒回来,对流岸道:“奴婢还求殿下一些件事。”
“说。”
“殿下,殿下以后能不能多笑一笑啊?殿下这样子好看,老是绷着个脸,看着,好,嗯,好·······”她声音低下去,底气顿时有些不足。流岸微蹙眉:“好什么?”
“好可怜!“蓝芷略微一顿,鼓足勇气道。
流岸微微一愣,似是不愿和她多说,挥了挥手,叫她下去。
蓝芷下了藏书阁,流岸又拿起案上的竹简,看了不下十个字,便站起来,走到窗前,入眼的是蓝芷那一角红衣,却转过一座门不见了,流岸伸了伸脖子,视线被一檐屋角挡住,什么也看不见,便低下头来,幽幽的叹了口气。
蓝芷自下了藏书阁心情便一直很好,加之以晴朗的天气,扑面而来的凉风,蓝芷突然觉得凡浅那只孔雀精却看着也不那么惹人厌了,即使她看蓝芷时的眼神夹杂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
蓝芷想着把水桶挑去水缸里倒了,便去找卢且将这个消息说了,叫他也高兴高兴。
可是到了刚刚山伯叫她的地方,左看右看也见不到自己那两只水桶和一根扁担,蓝芷不由得怀疑自己方才是不是真的放在这个地方,或者拿去倒掉了也说不定。匆匆跑去藏水的屋子看,却连水桶的影子也见不到一丝,她心里咕咚一声,脑子里豁的闯进凡浅那张笑得怪异的脸,来不及细想,便跑去花园。
这么久没来与她蓝芷作对,今日竟是活得有些腻味了?蓝芷一边跑着,一边在心底思付着如何与那小贱人理论。
蓝芷一踏进花园,瞧见小贱人还在摘花,火气便腾腾的窜上来,她拉着一张脸站到凡浅跟前,手一扬便给了凡浅一个嘴巴。凡浅站不住,往后倒去,手里的花洒了一地。
“你又做什么?”凡浅捂着脸颊凄厉着叫道,方才蓝芷那一巴掌显然用足了气力,只是一会,凡浅的半边脸就高高的肿了起来。
蓝芷阴着脸道:“你做的事情,莫不是还要我来说么?”
凡浅坐在地上看着蓝芷,眼神朦胧,显然要哭出来,蓝芷见她不承认,手一扬就又给了她一嘴巴。凡浅终于忍不住哇的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我实在不清楚哪里又得罪了姑娘,姑娘竟不分由说的动起手来······
蓝芷在心里呸了一声,沉住气问道:“我的水桶,是你拿走的吧?现在在什么地方?”
凡浅一听,哭得几乎背过气去:“我,我一直在这花园里,哪里见到过姑娘的水桶,姑,姑娘着实冤枉我了。”
“胡说。”蓝芷明显不相信:“那你方才干嘛用那样的眼神瞧我?分明是心虚。”
“什么眼神?”凡浅思了一下道:“方才我不过是看见姑娘,心底有点儿害怕,以为姑娘又被少主惩罚,心底暗暗的高兴罢了,姑娘以为怎么?”凡浅一边淌着泪一边说着,看样子倒不像在撒谎。
蓝芷心底开始有点发咻,眼前凡浅一张梨花带雨的脸让她更是发凉,她一向脑袋发热了做事就往往没个判断,可是眼下要她跟凡浅道歉,还着实是个挑战。
良久,也就是凡浅的哭声渐渐小下去的时候,蓝芷往前去拍了拍她的肩膀:“好啦,不要生气,我向你道歉成么?不要哭啦!”
凡浅“哼”的一声扭过头去,明显不领她的情,被打了两嘴巴还接受人家的道歉,这事,蓝芷也是万万做不来的。
蓝芷绕到她面前,很真诚的道歉道:“你原谅我吧,凡浅姑娘,凡浅仙子,凡浅姐姐?”
凡浅依旧不理他,兀自抽抽搭搭。
蓝芷见状,觉得自己好不容易跟她道歉,她倒是一直不待见的模样,即便是自己理亏,也不带这般不理不睬的。
“你要怎样才肯原谅我啊?我都叫你姐姐了,要不,你也打我两巴掌,咱俩算是扯平······”
话音还没有落定,蓝芷的脸上就结结实实的挨了一巴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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